当我80岁的时候
18岁的时候,我要审视我的现在,规划我的将来。我心比天高。
我要出名,要比布什的名字更响亮;我要博学,不仅要“横扫清华图书馆”,还要横扫北大的;我要致富,要经盖茨活得还滋润……如此,才不枉我来人世走一遭,如此,在我80岁的时候,才能泡上一杯咖啡,闭上眼,平静而骄傲地盘点我的过去,享受我的现在。
张爱玲说:“年轻人,出名要趁早!”周围充斥着一夜成名的故事,但同样不能否认的是,现在的偶像明星,陨落得可不比制造得慢。我不知道我们中有多少“邓波尔”,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够以青春作为“造星”的赌注。
至于要博学么,还是算了吧,没有钱钟出的好本事。在一中呆了五年,尚且不能横扫图书馆的哪一个书架,还是别勉强自己了。
我说发家致富,我实在是没底,我连高中还没毕业呢。可毕业后读了大学又怎亲?照样有北大学生在街头卖肉。
这么一想,80岁的养老都有问题了。将来到底会如何,先审视眼前的自己。有时读名人传记,我觉得离这些成功人士很近,有时读鲁迅,又觉得自己离阿Q不远。这么一来一回,就掂不出自己几斤几两了。
我看不清现在,却还要面对更加充满变数的未来。18岁的时候,我可以偶尔为考试成绩而小小地自豪一下;18岁的时候,我能不知疲倦地做我要做的事,可以咬块面包就工作到深夜;18岁的时候,我可以生活在对未来的假想中,但如果有一天,有一天一切都变了,没有考试与分数,我靠什么去实现理想?没有父母提供的生活保障,我靠什么去追求不食人间烟火的潇洒?――18岁的梦想是空谈?!
无妨,无妨。18岁本不强求少年老成。
既然梦想与现实从来就不等,我大可放开胆子去描绘最美妙的蓝图。同时,我也要勇敢迈出坚实的第一步。这就是人生之路上的“大胆假设”与“小心求证”。也许我不知道我自己能干什么,但如果不试试就永远不会知道。当然,在我不断努力的时候,理想与现实的差异也许会令我痛苦,但更会让我成熟起来,让我校正自己的方向,发现自己的价值。它能回答我18岁所有的疑惑。
满怀激情地畅想,脚踏实地地生活。如此,62年后,我也是一个成功者了,我也能泡上一杯咖啡,闭上眼,平静地回味我的一生,口中默念,岂能尽如人意,但求无愧我心。
——2005年5月5日 写在18岁的边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