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体系与新体系

这一年多里,因为种种原因种种巧合,省了很多事,有时间读些书,想些问题.
但若要谈"收获"这两个字,颇觉得所得远不如所失.
发现过去知道的许多道理,其实都不一定成其为"道理";
发现过去所说的正确,其实不一定都总是正确;
发现过去看待事物的标准,其实不一定能算得上"标准",至多只算习惯,或者世间众多惯例中的一种;
.....
简而言之,就是过去的一个体系在崩塌,碎成一片一片.
因而现在,我所唯一确信的只是:所知道的"就是如何如何"未必真的如何如何;所笃信的"应该如何如何"未必真那么理直气壮.
若有人问我某件事如何,过去我也许会不假思索地说出一大套,但现在则很可能不得不说:我不知道.
这就是我说的:所得远不如所失.
我不只是在说我过去所信奉的道理不一定是道理,还在说:世界上似乎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道理.
旧体系在崩塌.每每遇事,不敢再理所当然的参照"古人云""圣人曰",不敢轻易地听从他人的"指点",即时看起来平常不过的事情,也不敢不问个"为何如此","本当如此"这种答案,不能让我信服.
其实如果保留旧体系,我不会遇到这么大的困难.但是,这个体系是没有根基的,是从别人那里搬来的,它早晚要崩塌.
我不得不建立属于自己的新体系,我知道这个体系的根基会在否定旧体系的过程中出现.所谓不破不立. 然后必须自己去实践,自己在这个根基上建立新体系.
旧体系在崩塌,新体系未建立,我觉得困难.我预感到从"旧"向"新"的过程必将对我影响很大,是以为之记.